卡斯顿·鲍姆调查过青少年对死亡的态度。结果显示:大多数青少年在思想上把死亡同自己目前的存在分别开来,但是约15%的青少年将死亡与生命联系起来。由于这两组的青少年在智力上并无显著的差别,因此那些把死亡的意义同自己的生命联系起来的青少年可能是出于其他的文化教养或生理等方面的因素,而非智力。
一、死亡事件对青少年的影响
青春期的少年,正是自我发展的最关键时期。因而发生在青春期的死亡事件对青少年的影响甚是重大。只有了解这些死亡事件对青少年的影响以及青少年对这些事件的反应,我们才能有效地协助他们消除对待死亡的不正确态度,使之积极地面对人生,健康的成长。
1、青春期丧亲对青少年成长的影响
伯林斯基和比勒在分析父母亲的死亡对儿童和少年心理发展的影响时,指出死亡发生时周围情况的重要性。他认为需要考虑诸如此类各种因素:双亲中哪一方死亡及其和孩子相处的关系;死亡发生的方式(突然死亡还是长病后死亡、自杀、他杀、战争或是随机的意外事故);父母亲自己对死亡的态度、父母死亡时的年龄;家庭结构、收入水平和居住环境,他人的行为和态度等等,最后还必须考虑死亡前后各个孩子的不同因素,性别、年龄、个性、健康状况、认知发展状况、对死亡的理解、学业成就、是否具有创造力或其他特殊能力、在群体中的地位,及其对悲哀过程的思想准备,对死亡事件的卷入程度。从10-19岁起到成年的纵向研究表明,父母死亡对年幼儿童比对年岁大一些的孩子的影响更为不利。一般地说,丧失父亲,不管是因为死亡还是分离,都极易引起高发率的精神失常,包括自杀、学业障碍、少年犯罪和严重的刑事犯罪,而这种高发率将会一直保持到成年期。而另一方面,丧失母亲却只和情结障碍有关,这种父母死亡影响的差异,或许是因为父亲的死亡率较高,以及父亲在家庭教育中对不轨行为的严管较多有关。比勒的补充性比较研究表明,假如一个母亲可以补偿失去的父亲,少年犯罪率则保持在正常范围。
最近的一项关于青少年在失去同胞手足后两年里的悲哀反应的研究表明,根据家庭凝聚程度的不同反应会有很大的差异。家庭凝聚力是指死亡发生前家庭内经常交谈个人私事和亲近密切感情。生活在凝聚力高的家族中少年在丧失手足后的反应是:震惊、麻木、恐惧、孤独感以及相信悲哀反应永不会结束,但是那些来自凝聚力低的家族的少年除了上述这些情感反应更强烈外,还有一种罪恶感。另外一个关键的不同是第二种情况的少年不愿意向他人坦露自己的真实感情。在丧失手足后的两年中,两组青少年的情感反应都有明显的减弱。而且,鲍克调查的大部分对象感到自己在经历了丧亲过程后变得更加成熟了。
2、青春期死亡(指绝症造成的死亡)
从诞生到青春期的这一段时间里,孩子成长着、积极地为将来做准备,现在他马上就要成为社会正式的、受人尊敬的一员。可是就在他几乎已经站在高山之巅、眺望自己美好的将来之时,他却被告知临近的死亡之神已经“控制”了整个生命过程,很快就要把成长转为死亡。对濒死的青年人来讲,命运是不公平和缺乏逻辑的,他们没有了将来,不可能成为任何什么了,必须开始痛苦地结束生活,忍受与亲朋脱离的必然。死亡的前景给这些青少年产生一种威胁。因为这使得他成为自己颇为珍重的自我的可能性变得模糊了。丧失未来的威胁使得青少年面临着对自己基本个性的否定。他不可能像成年人或老年人那样,通过回顾自己度过的漫长一生以增强自己的修改意识,他也没有对自己目前的存在有较稳定的看法。他正在形成和出现之中。但是如果他从来都没有机会获得自己充分的发展,那么这种形成和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因而青春期死亡的年轻人往往要经历一段异常痛苦的濒死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