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科学家梅尔·卢森博格是这么一种人,如果你跟他在聚会上窃窃私语过,你会感到非常后悔。原因何在?“当人们发现我赖以谋生的职业是什么以后,他们一般都会对我避而远之。”卢森博格说。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卢森博格就是研究人体“口臭”的专家,可谓是“臭名远扬”的大人物。
这就是人们为什么不愿意接近他的原因,谁乐意对着世界上最顶尖的研究口臭专家的脸呼气呢?
人的确会发出难闻的味道。也许你会说你没有口臭,但你也许有时会有腋臭或者脚臭。此外,你不能否认的是,每个人都会放屁。看看每个卫生间,你会发现人们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和金钱去消除人体留下的臭味。
我们通常使用的方法都非常简单而粗暴。除了频繁地清洁,我们经常会喷香水,采用这么一种“伪装”的方式,用香气来掩盖臭气。当然,这办法也行得通。不过感谢卢森博格与其他微生物学专业同事们的努力,如今我们有了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些问题。
“臭味可能是由许多混合物引起的。”卢森博格表示,“臭味千奇百怪,但它们通常的源头只有一个,那就是细菌。”
人体内充满了微生物。据估计,有100万亿微生物在体内或者依靠身体存活。对它们来说,人体就好比是一台巨大的餐柜。从我们的唾液、汗液等混合物到死去的皮肤细胞,从口腔中残余的食物微粒到我们消化系统中存留的盛宴,这些都是它们的食物来源。
所有这些细菌都有可能制造难闻的气味。细菌会像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一样分解成为小分子,从而获取能量。在体内氧气充足的地方,分解物最终成为二氧化碳和水。但在那些氧气供应不充足的地方,譬如内脏或者一些人体内的缝隙和隐蔽处,细菌会分解出一些有机分子,散发出臭气熏天的味道。
一些恶臭其实就是蛋白质分解后的产物,包括被称作是胺的含氮分子,闻起来就像氨水,或者腐烂的肉和尸体———卢森博格形容说:“臭不可闻。”蛋白质还含有硫磺,可能产生硫化氢,闻起来像腐烂的臭鸡蛋的味道。
第1级
口臭
跟口水关系很大
卢森博格创建了国际口气研究协会,他也是口气研究期刊的总编辑之一。最让他引以自豪的是,他挑战了口臭诱因的“教条理论”。
沿袭历史上的惯用分法,细菌可以分为革兰氏阳性和阴性两个家族。在口臭研究领域中,通常的观点认为革兰氏阴性菌是导致口臭的“罪魁祸首”。
不过卢森博格带领的研究小组发现的证据表明,阳性菌也不是像它们“闻起来那么天真无邪”。2002年,卢森博格的博士生尼尔·斯德尔发现,在口臭人群的嘴里存在着大量的β-半乳糖苷酶,而这正是主要由革兰氏阳性菌制造的产物。
卢森博格的研究小组如今发明了一套测试β-半乳糖苷酶的仪器名为“接吻测试仪”。如果你想核实一下自己是否有口臭,只需要向这种装置吐口水就好了。卢森博格说:“如果它变蓝了,你最好就不要跟人亲嘴。”
卢森博格计划在18个月之后就将此设备上市,这将继续巩固他排行世界第一的“口臭企业家”的地位。他已经拥有了很受市场欢迎的牙膏产品,还有舌头清洁的专利产品。
不过这并不能表明卢森博格就完全能解决口臭的问题。他表示,5个人中就有1个有经常口臭的问题。
第2级
汗臭
不妨堵住汗腺
其实比口臭更可怕的是汗臭。我们人体的汗腺会分泌体液,而像腋窝这样少数几个地方的腺组织更会分泌一种乳状的分泌物,含有油脂和蛋白质。
这些分泌物对人体有用与否还处于争论之中,但对于细菌来说它们扮演的角色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食物”。表皮葡萄球菌就依靠这些分泌物存活,然后释放出挥发性的化合物,闻起来的味道被实验室人员形容是“干奶酪、臭洋葱般的腐臭味道”。
从上世纪起,对抗汗臭的关键武器是铝。许多止汗药含有不同种类的铝盐,应用到人体腋窝后,就形成了某种化合物来堵住汗腺。
汗同样是导致脚部问题的主谋。出汗的脚底比汗湿的衣服更厉害。即便是汗湿的衣服上也有细菌需要存活的营养食物,主要是尿素、葡萄糖等等。而死皮细胞,更是细菌们喜爱的“美味大餐”。
脚部的臭味问题关键在于脚始终都处于汗水的“腌泡”中。袜子和鞋子里的湿气弥漫,中和了皮肤正常的酸性环境,使得细菌滋生繁衍。许多人其实可以坚持勤换鞋,穿棉和聚酯纤维混合的袜子排汗,使用铝盐成分的止汗药。
第3级
肠臭
人体最臭是肠子
不过,即便是患上脚气的脚的味道也比不上人体最臭的器官散发的味道难闻,而这种器官就是肠子。英国雷丁大学的食物微生物学家格伦·吉布森表示:“细菌确实在内脏中制造了很多不太好闻的东西。”
吉布森在雷丁大学的实验室位于食物和营养科学系。在他建立实验室之前,空气中充满着奶酪或者烤面包的香味。“如今闻起来是粪便的味道。”吉布森说,“整个系的人都在抱怨。”吉布森说,为产生一种恶臭,他们有时一次会用上20种东西混合发酵。 吉布森称:“人可以分为‘恶臭’和‘易燃’两种类型。”这要靠人体肠子内部的细菌类型来区分。体内含大量硫酸盐还原菌的人属于“恶臭型”。这种细菌往往制造硫化氢,尤其是当人吃下富含硫磺的食物,比如鸡蛋、红酒等。而“易燃型”的人体内则是有大量甲烷制造菌。甲烷是无味的,它会让人肠胃通畅顺气。
吉布森说:“并不是很多人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围着大便转悠。”但很幸运的是,还有这么些人愿意去钻研腋窝、嘴巴、脚以及其他可能发出恶臭气味的地方。